“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问。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写这字帖的人,当时应该心情不大好。”沈景越对人世情感略有点迟钝,思忖半天,也只说作者心情不好,但真要细分,她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沈景越又喃喃着:“这字帖看着很有年代了,至少不是近百年的东西。可关河镇水运发达,每年雨季来临时,潮湿闷热,字画一类,很难保存这么久。”
言罢,她转身去瞧别的了。
黄二狗陪着她将这藏书楼上下走遍,发现这里的书柜全都用某种机关嵌合进了地面,甚至窗上雕花,空中横梁,都已经与整座楼阁融为一体,严丝合缝,几乎没有破绽。
“设计这座藏书阁的人,非常用心。”沈景越这时候竟好奇起来,“普天之下,谁有这般能力呢?天下能工巧匠,也在之前的浩劫中饱受冲击,现在估计也很难造出这样一座精巧建筑了。”
黄二狗莞尔:“你这时候就不要追究是谁造了这栋楼了吧?不如再想想办法,弄清楚为何六楼上不去。”
“有时候摸清楚这栋楼的建筑风格,知道设计者是谁,也可以找到窍门的。”沈景越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不过我真记不得了。从前师父在的时候,”
她说着,蓦然咋舌,“反正现今没人有这种实力。若是往前推几百年,那时候以机关术名冠天下的,是江南贾家。”
黄二狗见她兴致上来,便不好再打断她。
沈景越自言自语着:“贾家机关术为家传,不传授外人。他家的风格便是以精巧多变著称,于细微之处见真知,常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起来,关河镇也近江南。”
沈景越随手拍了下身边的书架,整座楼,并没有给出回应。
“再找找吧,说不定在那些书籍里,也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她道。
黄二狗便与她一起寻找那个关键之处。
未消一个时辰,楼梯那边却突然来了动静,施未几人居然下来了。
“啊?怎么回来了?”曹若愚一脸惊愕,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黄二狗虽也意外,却比几个小年轻镇定许多,沈景越淡然问道:“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曹若愚很是茫然:“就一条道走到黑,然后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结果居然出来了。”
他万分不解:“我们明明走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这藏书阁也不过这么大,怎么会绕回来呢?”
“历家祖上修道,应是有点底子的,而整座藏书阁机关密布,两者结合,恐怕威力不小。”沈景越微叹,“你们先不急,来帮我找找有关机关术方面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