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昨晚去叛逆了。”
萧焕茸嘴角一抽,低声警告,“以后戌时一到你还不入睡,就去祠堂跪好。”
叶昭榆眼皮一跳,毛绒绒的脑袋在阿娘怀里来回拱动,狡辩道:
“早起晚睡,出类拔萃,阿娘别阻挡我进步的步伐。”
皇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闻言,眼眸微弯,揶揄道:
“你再这么熬下去,别说进步,直接就能进土,在同龄人中,确实算是‘出类拔萃’。”
叶昭榆嘴角一抽,顿时将脸埋进阿娘的怀里装死。
萧焕茸抬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看着皇后,继续刚刚的话题。
“各国使团已从四面八方往中原赶,不出两月便到盛京,太子呢,能赶回来吗?”
皇后抬手揉了揉额角,这个不省心的死孩子,如今还没见他的音信,不过,
“他知道分寸,应该能赶回来。”
闻言,叶昭榆心里隐隐期待,杏眼转了转,不知西域……会派谁来?
春寒料峭,天高地迥,自苍穹俯瞰而下,只见无数长队正从四面八方向中原聚拢。
邀约一出,四方奔赴,无他,中原,乃四海大器。
夜色幽寂,凄清的月色照满荒山,某处悬崖,一只带血的手陡然伸出,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爬了上来。
随后身形不稳的站在山崖之上,眼眸微寒,俯瞰着远处秉夜前行的长队。
还不出来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是夜,一道黑影翻过层层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处宅院中。
院中一人正席地而坐,手中拿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黑影浑浊的目光微闪,稳步走上前去,抬手行礼,露在外面的手枯瘦如柴,掌心还带着一道凸起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那人恍若未闻,专注着解着手中残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像是发现身边来人。
扔了棋子,抬眸看着黑袍下的脸,浅笑一声,直入主题。
“许久不见,这次,准备怎么玩?”
“请君入瓮。”
“哦?说说看。”
月华影转,渐渐移至中天,院外四更更声敲响,梆子打在木头上,发出一阵轻响。
更夫扶着墙歇了歇脚,不经意间抬头,瞥见檐瓦上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一双浑浊的双眼沧桑无比。
就那惊鸿一瞥,他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眼睛猛然瞪大。
一百两!
刚要朝着那人大喊,只见那人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