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桃耸了耸鼻子,“好香啊——”
时宁也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嗅了一口。
花香有多持久,靳宴的存在感就有多强。
她闻着闻着就不闻了,因为源头是靳宴,总感觉是抱着靳宴在狂嗅,神经兮兮的。
到了老房楼下,茉莉暂时退场,让栀子花代替。
盛夏时分,这片老小区,到处都是栀子花。
时宁故地重游,想起外婆最喜欢栀子花,会用栀子花泡水擦头发,还会把花戴在发间。
她微微红了眼眶,鼻尖发酸。
有外婆的日子,也是很久之前了。
不觉间,靳宴已经到了她身边。
视线相交,她秀眉微收,低头调整了下呼吸。
身后,樊桃和三小只在搬礼物。
鹿呦呦在用母语缠着仲桉白介绍周围的花草,仲桉白高冷地用金陵话回她,小姑娘听不懂,就一口一个仲老师地追问。
傅修不知在做什么。
时宁走进了楼道,靳宴和她一起。
凉意袭来,逼退了外面的热潮。
他们俩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周遭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就连墙上的广告纸都是那一年的,只是颜色变淡了。
刹那间,犹如时空穿梭。
时宁有种错觉,仿佛走上楼,敲开那扇门,还会有外婆出来叫她吃饭。
忽然,楼上传来脚步声。
时宁眼神微晃,迎面就看到一个大男生风风火火地下来,脚步之快,让她下意识后退了一级,身形不稳。
身后,靳宴用手掌推住了她的后背。
她微微舒了口气。
男生满头大汗,对她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继续下楼。
樊桃惊喜的声音响起:“老张——!”
“桃咂!”
时宁失笑。
回过神,靳宴已经往上走了一级,他原本推着她的后背,现在更像是搂着她了。
时宁斜睨了他一眼,没给好脸,踩着细高跟上楼。
靳宴抄着口袋,情绪丝毫没受影响。
众人进了屋,都是穿得鞋套。
唯一一双拖鞋,樊桃拿给了那个张姓男生。
没怎么变
“他叫张淇,是我一起长大的铁子!”樊桃给众人介绍。
男生挺阳光的,跟樊桃特别像,笑起来,小太阳似的。
鹿呦呦托着腮,眨眨眼道:“他是你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
“那他是吗?”鹿呦呦戳了下傅修的方向。
樊桃否认得更厉害,瞪大眼道:“这是我老板!”
“原来是这样呀。”
呀呀呀。
又开始了。
樊桃嫌弃地拉着张淇去厨房忙活。
傅修坐在单人沙发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么一大帮子人,鹿呦呦和仲桉白会来凑热闹,都算合理的,毕竟这俩人足够“癫”,但他会来,却比靳宴更令人啧舌。
东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他格外优待,端茶倒水,殷勤备至。
时宁在屋内走了两圈,看着外面的景色,时不时跟樊桃说两句话,问附近的邻居情况。
“都差不多的,这几年基本没怎么变。”樊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