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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猎物?

&ot;在屯门发生了一点意外。&ot;他皱眉解释道。

一道闪电将玻璃窗照得惨白,程悦心瞥见他腹肌上有一处可疑的红印,不是她留下的痕迹,程悦心猛地抽回手,用纸巾将指尖包住,试图擦掉刚沾上的血迹:&ot;把加仔电话给我,我有事找他。&ot;

雷耀扬拉住她擦拭的手,打开水笼头细细洗净,&ot;程大状现在使唤东星的人倒是顺手。&ot;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压在沙发上,&ot;不如先付点定金?&ot;

沙发上的报纸移位,报纸上大字标题——「古惑仔畏罪自尽,夜总会迷案告破」,灯光与雷耀扬此刻解开的皮带扣反光重合。

程悦心屈膝顶开他,赤足踩住报纸,手指点在那处红印上,“雷老板要收的定金好像有点多。”

雷耀扬低头看向红印,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出声:“程大状似乎对我有误解。”

窗外惊雷炸开,程悦心借势推开他,“你…”

雷耀扬的手臂用力将她圈回怀里,鼻尖埋进她后颈,呼吸间混着威士忌和沐浴露的味道,“在屯门和陈浩南单挑被他打伤了,不是吻痕。”

程悦心转身,睡衣领口走位,低头就能窥探到诱人的风光,雷耀扬的衬衫早已湿透,贴在身上显出结实的肩线,“查到船期了?”

雷耀扬的手掌贴上她后腰,手指停在她睡衣纽扣上,“还没,蒋天生很谨慎……”

“很危险,”指尖划过他胸口发烫的皮肤,“不如…?”她的唇在他的轻轻一啄,威士忌的味道在唇上炸开。

暴雨在玻璃上砸出密集的声响,雷耀扬的指尖在她睡衣纽扣上悬停半秒,“程大状开始担心我了?”他解开她第二颗纽扣,湿热的吻落在锁骨下方,舌尖扫过她跳动的脉搏。

手机震动声穿透屋内的暧昧,师爷阿杰的来电,程悦心捧住雷耀扬的脸,迫使他抬头,他的指尖还停在她未系的纽扣上。

挂断电话的瞬间,程悦心双臂搭在雷耀扬肩上,&ot;梁定邦被捕是你干的?&ot;水晶吊灯映着雷耀扬嘴角得逞的弧度。

&ot;你们律师行收消息的速度还挺快。&ot;雷耀扬脱下衬衫,收紧手臂,将她压向自己起伏的胸膛,&ot;洗黑钱、伪造文件、妨碍司法公正,足够让他在赤柱待到头发花白。&ot;

程悦心咬下唇,雷耀扬的计谋像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划开法律的表皮,露出内里腐烂的血肉。&ot;你用的是他最擅长的栽赃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ot;

&ot;不,&ot;雷耀扬手掌贴上她裸露的肌肤,窗外闪电照亮他眼底疯狂的光,&ot;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规则,变成勒死他的绳索。&ot;

次日早上,程悦心踩着高跟鞋踏进拘留所,梁定邦隔着玻璃微笑,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落魄。&ot;我个好徒弟是来救我?&ot;他慢条斯理整理袖口,&ot;可惜那些证据链,以你的资历没办法推翻。&ot;

&ot;我输在太心急。&ot;梁定邦凑近玻璃,呼吸化成雾,&ot;雷耀扬设局让我以为可以将他一网打尽,我却忘了猎人最擅长的,就是让猎物主动撞进陷阱。&ot;

&ot;所以你承认洗钱和妨碍司法公正?&ot;

&ot;你是不是忘了我教过你,法律从来不是用来定罪的工具,而是划分利益的契约。”

程悦心握住话筒的手紧了紧,&ot;你当年教我「法律保护的是懂得利用规则的人」,可你忘了,规则本身就可以被改写。&ot;

离开时,程悦心站在拘留所台阶上点了根烟,远处雷耀扬倚着黑色平治,她吐出烟圈,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突然想起父亲车祸现场那截断裂的刹车线。或许在这场游戏里,每个人都既是猎人,也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