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听出了陆判话语中的意思,眉梢不动,只问道:所以,他们已经找到地府这里来了?
陆判笑着颌首。
孟彰想了想,又问:他们找到地府这里来,到底是司马氏族中的阻力太大,还是因为他们想要在接下来那混乱局势里再为他们这一脉再多加几个盟友,又或者两样都有?
陆判面上笑意更深了些:自然是两者都有。司马檐那两人是自私猖妄了些,但智谋他们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做事,当然不会只想着能讨到一个好处
总是要多占多贪,他们才会觉得满足的。
孟彰若有所思地颌首,问:所以陆兄长的意思是说,在那两人的这一步谋算之中,对他们其实还有旁的好处?
陆判赞赏地看着他。
孟彰自个儿琢磨了一阵便将这些东西丢开了。管司马檐那两夫妇想要在这一步中占得更多的什么,那都不是他现在该关注的事情。
那么,孟彰决定将话题给带回来,陆兄长,地府里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是要顺水推舟地答应,还是直接拒绝,不给司马檐夫妇两人任何机会?
孟彰看定了陆判。
迎着孟彰一瞬不瞬的目光,陆判笑道:其实现在我们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孟彰缓慢地咀嚼着,细细品味这一句话里的意思。
陆判再次含笑点头。
固然,只要我们点头,陆判道,那么有司马檐那夫妇,更甚至是他们司马氏峻阳宫一脉作为内应,我们这些阴神能够更轻易、更省心地将原本属于我们的权柄收回来。但是
陆判随意将祂手上拿着的杯盏放下,自己从案桌旁边站起,往堂前迈出几步,随后祂回转半个身体看向孟彰。
阿彰,我们是天地造化、与道并生的阴神神尊。我们有我们曾经屈辱的历史,那需要用战斗的辉光去擦亮;我们有艰难的现在,那需要用莫大的力量去慑服、去镇压、去将一切导回该有的正轨;我们还有漫长的、充满着无数可能的未来,那更需要用力量去维护、去剪除可能出现的岔支。
为神,当做到神恩如海,也该有神威如狱。
欠了一样都是不行的。
孟彰听着,没有打断陆判的话,哪怕他知道陆判这其实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教会他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