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筱点头:只我们童子学学舍的同窗里,就有人能压得住他。
李睦以及将这位同窗提拉出来以后,庾筱略停一停,说出最笃定也最不受质疑的那个人,孟彰。
这倒是。
王绅和谢礼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默契地忽略了唯一的问题。
一个李睦,出身道门法脉里的太上道;一个孟彰,出身望族却不是他们几家中的哪一个
细论起来,这两个小郎君都同他们三家没多少关系。
只希望我们自己的后辈里,也能出一个资质相类的兄弟子侄了。庾筱隐去叹息,道。
王绅和谢礼也都是沉默点头。
但谁都知道,这很难。
他们自己的资质其实也不算差,就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妖孽而已。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人数将这其中的差距填补回来。
尽管都知道王绅这话到底是指的什么,谢礼和庾筱还是完全不抱希望。
情绪过于低落,以至于剩下的这一段距离王绅、谢礼和庾筱也都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到他们迈过门槛,走入童子学学舍的时候,王绅、谢礼和庾筱都忍不住往孟彰那里先看去一眼。
孟彰端正地坐在属于他自己的案桌后头,手边正搁着一本《春秋》。
真是羡慕啊
不论是庾筱,还是王绅和谢礼,这一刻都在暗下低低感叹。
察觉到这三人带着些别样情绪的目光,孟彰抬起视线也看过去一眼。
只是一眼,他便又将那目光收回,只看着手边的书典,并不分心。
一直到下午授课的先生从外间走了进来,孟彰也才将那《春秋》换成了《诗经》。
负责为童子学里的生员在这一日授讲《诗经》的授课先生一面引着他的这些学生们去看书,一面也在心下暗觉奇异。
旁的学生倒也罢了,但王绅、谢礼、庾筱和孟彰这四个小郎君小女郎
他们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总感觉比起往日来很有些不同?
先生不好在授讲课程时候拿这些事情来询问学生,而在他离开学舍正房回到东厢房时候,他又不好特意将这几个学生找过去询问。心中的那些疑虑一层层积压,无奈之下,他只能跟自己的同僚们讨论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