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眉眼间又浮起了笑意。
早先时候,学里难道就管得不严了吗?
谢尚想了想,也点头道:这话倒是不假。
但是这一次,学里新修正的规章却又比早先时候更细致了。他很有些喟叹。
孟彰将那簿册拿了过来,一页一页地翻过。
他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呼吸间,那本很有些厚度的簿册便被他给翻完了。
并没有很过份,孟彰想。
这份簿册虽然有些厚,但其中的内容更多是在描述界线。相比起早先时候的模糊要求,这一份章条却是明确了很多。
多谢师兄。孟彰将那簿册收入了随身小阴域里。
谢尚看得摇头:我也就是将它给你带过来而已。你其实并不需要它。
真正品格高尚、行止规正的人,又哪里需要这些条章来训诫明确?
谢尚暗叹了一句,却重又问起一件事来。
阿彰你什么时候得了空闲,也往我府里去坐一坐?
孟彰看看他,心里已然明白。
真正想要见他的,其实不是谢尚,甚至都不是陈留谢氏,而是谢远。
有谢娘子在,陈留谢氏在他这里便总存有一分联络。再有谢尚、谢远作为桥梁,陈留谢氏与他之间的联络足够了。
再多,别的有心人就该多想了。
何况现在的孟彰也就是一个小郎君,或许展现了潜力,但还影响不了大势。而陈留谢氏,它主要的布置,都在当前的时局里。
谢远的话
该是行雨符那件事情了。
若是不麻烦的话,就今日吧。孟彰道。
今日?谢尚几乎都不犹豫,直接笑着点头,那行,就今日。
今日下了学,孟彰道,还请师兄等等我。
童子学里的授课跟太学的授课是不太一样的。童子学里的授课,几乎每一日都会有,不似太学其他成年生员一样,有着相当的自由度。
谢尚当然也明白。
你放心。他道。
孟彰又闲坐了一阵,听谢尚说起这段时日以来太学里的一些变化。
谢尚在这方面确实很有资质。
孟彰就从谢尚跟他说起的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里,又确定了一些世族很是微妙的调整方向。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尚便渐渐停住话头。
孟彰将杯盏里的茶水饮尽,跟谢尚告别,离开了这一处小亭。
谢尚才刚将小亭里的杯盏收拾好,就看见了从小路尽头转出来的罗学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