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清道脉是出世静修之人,似这等漩涡,我们不需要掺和进去。让一让,才是最合适的。
那位出身典藏吏一脉的青年弟子也是赞同点头。
可是一位青年女冠默然半饷,却指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虽然是山上之人,是世外之人,但我们始终是这天地万灵中的一员。
就算我们不想涉入这一场漩涡之中,我们又真的能够如愿躲开吗?
玄洞道人一时沉默,才沉声道:起码就此时而言,我们不该掺和进去。
一众三清道脉弟子面面相觑,最后也都是默认了。
只不过
大师兄,一个三清道脉弟子看向了玄洞道人,我们不愿意被牵扯进去,想要停在漩涡之外,那别的人呢?
玄洞道人无声无息看过停在另一边厢似乎在挣扎的北辰阁、瑶池派两家法脉弟子:他们?
他无声嗤笑:不必在意他们。
一众三清道脉弟子暗自留心玄洞道人面上的表情,没有谁再反驳,俱都低声应道:是,大师兄。
既然玄洞道人这位大师兄心里有数,那自家法脉里的诸位师长没道理不知道
或许他们真的不需要太过担忧那两家法脉了。
三清道脉的这些弟子躁动的心绪被玄洞道人这个大师兄给平息下来,这一片地界中躁动焦虑的也就变成了北辰阁和瑶池派两家法脉的弟子。
玄洞稳住了。
没有往三清道脉一众弟子所在分去目光,瑶池派的大师姐给北辰阁的大师兄传音。
这一下,压力尽都被扔到了我们这边厢。
其实这话说得也不算对。
瑶池派的大师姐心里明白。
只要他们两家能够守持得住,不贪不妄,他们两家也不是不能像三清道脉一样,安安稳稳站在漩涡之外,看着漩涡之中的拉扯。
只要他们能够做到。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
北辰阁也好,瑶池派也好,他们都做不到。
他们有他们的野心,他们有他们的诉求。
这些野心与诉求,注定了他们需要主动涉入争端与漩涡之中。
因为很多东西,只是守着等着,是永远也不可能守得到等得到的。
你打算怎么办?
瑶池派的大师姐最后问道。
北辰阁的大师兄没有看瑶池派的大师姐,也没有看那边厢一时躁动后又快速安定下来的三清道脉弟子,他只看着身上道袍上绣织的纹路。
瑶池派的大师姐暗自皱了皱柳眉,到底没有催促。
怎么办?北辰阁的大师兄低笑一声,施施然将视线抬起,落向瑶池派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