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檐只看一眼,就知道杨氏拿到了什么,他稳稳坐定,不为所动。
就是没有结果。他道,我找遍了整个洛阳,查问过所有阿慎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异样。
杨氏压了压袖袋里的木荆:或许是什么大修高贤呢?你可有问过他们了?
司马檐的目光在烛火里摇曳了一瞬:问过了,仍是不见异常。
杨氏的手带着木荆从袖袋里收了回来。
她直直望着司马檐:你信他们?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当时问话时候,看着的不只有我,还有阿父和阿祖。司马檐道,我们都在,再是大修高贤,也不敢诓骗我们。
杨氏紧皱了眉头:所以?
司马檐接过话:所以,我们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去问阿慎。
杨氏的目光再一次看定司马檐:可是阿慎不想说。
如果司马慎想跟他们说的话,那么他必不会接二连三地将话题岔开,尤其是今日里,更是直接将他早先始终避而不谈的帝位传承都给拎出来转移话题了。
司马慎做到了这种程度,司马檐和杨氏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许久以后,司马檐才道:那就等阿慎想说了再说。
因为孟彰,因为司马慎,整个洛阳都涌动着一层暗流。
这层暗流并不是那么明显,少有人能发现它的存在。孟庙就是无知无觉的那个,即便他领着孟彰一路会见过扎根在洛阳的孟氏族人,即便他还带着孟彰去拜见过孟氏的故交旧亲。
也只有孟彰,在随着孟庙四下拜会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从未跟孟庙提起,只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
这一日,孟庙领着他又拜访过一家亲旧,回来时候他心情很是松快。
这洛阳里的各位故交旧亲终于算是走过了一遍,明日我们能歇息一日了。
孟彰点点头。
孟庙一身轻松,倚在车厢的软榻里,心情极好:待我们歇过以后,阿彰,你就该去太学录名了。
孟彰再点头。
然后孟庙停了停,神色有些复杂,说不清是轻松还是不舍,然后我就该返回安阳了。
阿彰,你自己一个人孟庙摇摇头,又问孟彰道,可以吗?
孟彰仍是点头: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