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
逃不掉。躲不开。令人无可奈何。
阿史那青云在摄政王出现那刻,突然绝望地,想明白了一些事:
苏靖之不可能刚收到消息才动身,他没?法?,从长?安来得那么?快……
除非苏靖之早就将洞悉了所有。
知道元熙载与?他们联合,知道元熙载出卖魏国情?报,也知道元熙载的银库被他们觊觎着。
元熙载叛国事件。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将计就计,己方以为瞒天过海,对方却是瓮中捉鱼。
——他如果早知道。情?报就不可能有效,钱也没?法?运得出去。自己死于大魏,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
可笑。
蛰伏三载。
他们却中计了!!!
阿史那青云方才的满腔热血彻底冷下去。
胜利者,苏靖之,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嘲弄?冷笑?洋洋得意?不屑一顾?
曾经手刃过无数大魏军民的阿史那青云,脸部肌肉在抖,他启了启唇,没?发出声音,他想先说些什么?挽回些过于被动的局面?,也不想让老对手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可他没?想到的是。
苏靖之确实?走近他,却根本没?在看?他,更遑论对他说话。
阿史那青云瞳孔骤缩。
大魏摄政王下马,俯身抱起桃花一样柔软的小皇帝,珍而重之地护在怀里,拿下突厥众将已成?定局,银库宝藏也追回来了。
他不想再操心朝廷的事,如今他眼睛里再盛不下任何人。
“傅钧。我想要傅钧。是你活着嘛,傅钧?”
卫晩岚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意识不清地喃喃着。
照顾虚弱小晚
东都洛阳。
驿馆。
萧霁在外头徘徊, 有军士死守房门,捂得严实,不让进去探视。他只好搬了个凳子坐着。
厢房空气里弥散着清苦的药味。
是午后, 卫晩岚满头虚汗地继续蜷缩着。
军医及城里的名医来了一批又一批, 众医士都给看过, 都说是伤神内耗,郁结于心, 且不见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只能?将已快化?成人形的老山参切片让他含着, 姑且吊着点命。
但也有可能?会出现状况,就是暂时神志不清, 也许会说胡话,乱做事,需要小心呵护着。
小心呵护又岂用外人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