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怎么了?”
傅钧此时更近了半步。
半垂眸光注视着他,那语气是傅钧式的,哪怕郑重也显得冷淡,辨不出喜怒来:
“我甚至可以一剑刺死元熙载,但,你认为呢?”
“什么?”
“你眼中的摄政王,是个怎样的人,是否是你无法将元熙载带回去,交给他处决的人?”
廉洁还是贪腐?
枭雄还是权奸?
当初在404跟前,哪怕到做出了行动,卫晩岚也总是在满心逃避,他似乎永远避免探寻苏靖之的庐山真面?目。
哪怕他已有意无意间?,知道了苏靖之的很多信息:
将门之后?,光环满身,为满朝文武畏怖……
没味觉,有头?痛病,满肚子的坏心眼,总是欺负自己,爱发疯……
可是这时卫晩岚忽然发现。
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都不过是这个人的其中一点。
他从未由人性的角度,考虑真正了解过苏靖之。
他信仰什么,讨厌什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分毫不知晓!
自己对苏靖之知之甚少。
却在这篇权谋文里,在大权臣跟前,活了那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摄政王的疏漏,想到这儿他都要以为,这是摄政王故意对他放水了。
没有人能代替自己完成任务。
卫晩岚浮现起?一股孤独感?。
想要独立完成这个任务,便要拨开重重迷障。
而退一万步来说,假如?大坏蛋没有那么坏,而自己却中了元熙载的局,那极有可能要把元熙载同样漏放,也许有幸傅钧杀了他,元熙载有名臣头?衔,还能得个死后?哀荣呢。
所以他没有轻信书信与画作,也先将萧舍人的进谏放在一边。
卫晩岚对他们道:“眼下未知全貌,我们收集更多这里的信息,然后?,我自己判断。”
“是。”萧霁拱手?。
傅钧则在不为人知处略微沉下了眉眼。
此时屋内由远及近一阵窸窣传过来。三人同时听闻外头?有巡卫脚步的声音:
“这三休台的酒,好香呐。”
“醉时醒来醒亦醉,不知今夕何?夕呀。”
这是群似乎刚刚才喝罢酒的巡卫。
他们的脚步并不算整饬。
反倒是能从脚步中都透出熏熏酒意,隔着门听到脚步声不稳,有靴底摩挲地?面?时,拖沓的唰啦唰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