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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迷有磁性,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扑在她锁骨下裸露的肌肤。

她抱住他的头,仰起白皙的脖子,双眼迷离任由他啃啮吮吻,享受他带给她那种无法逃避的混沌感受,伸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你敢不敢和我去泡温泉?”

温泉池地处庄园西南面,依山而建,一大片池域,从最外侧到最里侧足足有四五百米。

氤氲环绕,宁静清幽,远离喧嚣。

花岩石依次堆砌,热气腾腾的水波冲击而流,时而如山瀑奔腾呼啸,时而如溪水涓流细缓。

在气温巨降的春夜,裸露在湿冷空气中的肌肤十分眷恋温热水流。

黑夜中的青山孤影肃然阴森,像窥探人间的恶鬼。

水雾缭绕的池中偶尔响起簌簌声,悠长而沉缓。

顾盛廷靠坐石板,短发松松搭在额前,被水汽迷蒙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上下浮泛的身体曲线。

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清澈流体中岿然不动,他被蒸得呼吸焦灼,哑声迷惑她:“坐到我腿上来。”

叶一竹的脑袋从水中缓缓探出来,散开的水面犹如被慢镜头拉近的玻璃碎片,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跃动着,静影沉壁。

她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光滑的手臂把头发往后拂,露出完完整整的脸部轮廓。

顾盛廷想起很久之前的春夜傍晚,她脱下她的外套,两条纤瘦的手臂随高束的马尾一摆一晃。

晃进了他的心里。

七年。

幽深迷离的瞳孔中波动着水花,隔着一段距离,叶一竹饱满欲滴的唇轻划出一道弧线。

水的阻力很大,她飘悠悠往前,顾盛廷一伸手,就把人拉到腿上。

两只手分握着她纤细的脚踝,呼吸比吻还要凌乱。

叶一竹拱起腰肢,上半身挺立,浮出水面的肌肤感受到刺骨寒冷,只能紧靠着他的体温取暖。

她双手勾住脖子,下巴抵在他湿软的发间,唇一路向下,背只能躬起来去就他。

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她不满从鼻端逸出一声猫似的呜咽,顾盛廷索性释放了臀部的支撑点,带着她猛地往池底滑了一段距离。

就在她险些惊呼出声,以为要溺水不自觉屏息抽离时,他趁机解开她的内衣扣,掌心借着荡漾的水流往前滑,满满握住抵在胸前的柔软。

她不甘示弱,咬住他的下唇从齿间入侵进去,舔舐到不知道是他还是自己的清浅烟草味。

很快,她就被他灵巧的舌反勾。他只用软得没有脾气的双唇轻轻地吸,慢慢地转,每一下都像在品尝甘甜,不舍得一下子把美味吃完。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从胸前一路下滑,在腰线停留许久。

掌心的温度比泉水更烈。

她被密实的热气团团包围,觉得随时有窒息的可能,用手去摸索他那根已经胀得快要爆炸的东西。

“忍得这么难受,辛苦你了。小顾。”

他没有说话,微微睁开满是情欲的眼,用力拖起她饱满的臀。

像是蓄力完毕,他的舌胡蛮搅动她的口腔,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与此同时,他揉娑到入口,挺腰缓缓进入。

叶一竹挂在他肩上,细细密密地喘,整个人在水中被轻轻颠起,又重重下坠,浮在水面的长发下潜又散开。

空旷的山谷间,似乎环绕着比夜更浓稠的喘息。

又似乎,只有水在流。

“温泉服务,叶老板满意吗?”

直到她指尖在他肩头抓住红痕,他才决定放过她。激情过后,两人都像奄奄一息的狮子,攀附着对方,依靠彼此的气息存活。

额头和锁骨间的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润好干涩冒火的嗓子,才艰难开口:“只可惜,这里没人。”

秦铭和黄蕴说好要来,也不见踪影。

他从她清亮的瞳孔里隐约看到远处通火通明的别墅。

幸灾乐祸,又有些遗憾。

“我知道我的宝贝一直很享受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拨开她湿漉漉的长发,望着微肿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又想吻,却被她冷冷躲开。

刚才的情欲已经逐渐平息,她闭着眼,微微仰起下巴,似乎流露出无尽厌倦和讥讽。

“如果真的有人来,你打算怎么解释?”

他把头埋在她胸前,重重喘气,鼻梁触碰到那个挂坠。

“不是你不肯认我吗?而且,这里所有人,除了那几个老的,都知道。”

她勾起嘴角发笑:“是啊,找个长得不错的人当炮友,满足生理需求,对顾总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谁又会大惊小怪。”

他修眉紧蹙,紧紧抱住她,决定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

叶一竹把手放在他唇上,几分玩味几分真诚,“你看到我和谭中林一整天都呆在一起,什么感受?”

他脸上所有表情瞬间僵住,她终于扳回一城似的忍不住在心底欢呼,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说你爱我,就应该会感同身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眶红得让他的心隐隐发痛。

他像是错愕,像是震惊,又像是在无限回味她的话。

“你让我等,却没告诉我要等多久,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明明是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叶一竹却觉得浑身凉透。

挑衅他来温泉,也只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她所提出的要求冒险。

可到最后,到底是谁在孤掷一注。

“叶一竹……”

她的目光顺着健硕的肌肉下移。

黑夜中,勾起完美的弧度,风情万种。

“你如果想要我,我可以给你。毕竟对于我而言,你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他打断她支离破碎的话:“一年,等到我们像从前那样,等你成为我的新娘。”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生怕自己迟疑一秒,就会永远失去她。

她的嘴唇微张,停在开口的角度。

注视着他额角跳动的青筋,她在辨认自己听到的信息。

“我知道,让你为我低头忍让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从来都不妄想强迫你答应我什么。男女朋友、情侣、地下情……甚至是没有任何关系。”

他自嘲勾了勾嘴角,动情望住她。“随便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你让我看到你。”

“那我和别人做爱也可以?”

她狡黠地笑,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紧紧勾住他发出不自然青晕的脸。

“不可以。”

他好像忘了前一秒,他还卑微地放低姿态请求她。

这一刻他才像掌控者,狂妄自傲,一身不驯服的利刺。

很早之前她就无数次骂过自己,可还是无条件沦陷于他的自大狂妄、温柔与强势。

十七岁的时候,她就是无止尽为他这股子轻狂劲而心动。

现在也是如此。

既然她还佩戴着从他那里掠夺过来的珍爱项链,他也还留着她送还回去的挂坠,好像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挡他们剧烈碰撞的心。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和范家撕破脸,更不能让李宇知道你和我们这群人还有联系。”

她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鼻、唇,轻轻哽咽。

“是我求你帮我,只有你才有战胜李宇的资本和能力。我更知道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但我真的怕,怕有一天,我们殊途也不同归。”

顾盛廷的心被绞死,抓住她的手腕固定住,一字一句告诉她:“其实你什么都懂。我们的默契,不用言说。你信我,不要胡思乱想。”

“我不敢不信你,我说过了,我只怕你。”她的笑意像风和云,抓不到摸不透。

“而且,你技术很好,是个很好的床上伴侣。”她歪头灿然一笑,仿佛刚才短暂的哀戚不过如烟如雾。

顾盛廷低垂眼眸,拿手去抚摸自己的项链。

最后,吻轻轻落在她的鼻尖,虔诚如信徒:“你知道的,我也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