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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的夏日吹来的风中都带着潮湿气息,窗前挂着的木笼子里,养着的黄嘴鹩哥儿都蔫了。

有气无力的耷拉着翅膀和尾巴,偶尔哑着嗓子叫两声。

封家子嗣不丰,到了如今第三代只有两个孩子,长女封白茗,今年已经二十一岁,性格在上京这圈小姐少爷中,都是能拿得出手的稳重淡然。

衬得次女封少洋这个十九岁的alpha,倒是性格未免过于跳脱了。

于是两个女孩的父母并没有下定决心,家中未来接班人是谁仍在摇摆之中。

毕竟alpha次女是能做出不打招呼,高中毕业那年暑假背着书包,就跑去非洲做志愿者的莽人。

少年人的青春热血衝动,成年人该是一笑而过,只是换成继承人就很让人怀疑会不会惹出祸端。

更何况是封家这样的情况,更是不能走错一步。

只是封白茗除了是个oga,自小身体也有些羸弱,略微受凉就要低烧感冒、小病不断。去了医院大小检查做了一遍,中医说是先天不足,脾虚胃弱。西医说是免疫力底下,需要多运动多吃新鲜果蔬。

总之封白茗没有什么致命的大病,就是身体素质天生不好。

就连入夏后,空调都不亦开久,因为封小姐会觉得空气不畅通,且吹得她骨头缝里发冷。

封少洋知道姐姐惯常要午睡,但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她敲门声音不重,左等右等,没等来房间主人请她进去。

便隻好拧开门把手,没有反锁她就推门而入,就见姐姐支着脑袋倚在窗前,身旁是写了一半的英语论文。

夏日昼长夜短,封家外间种了许多高大林树,林荫中日光洒落,掠过窗前进入屋中。

女孩睫毛颤动,斑驳光影中勉强醒来,只是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封少洋刚走到姐姐身边,犹豫着要把她推醒,手都快要碰到肩膀,见到姐姐醒来,看她面色竟是有些疲倦……

便关心问道:“阿姐,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这样坐着睡,你是不是头晕了?”

封白茗摇头,她只是做了个梦。

梦中人声嘈杂缭乱,像是某种盗版的、画质糟糕的黑白电影,带着年岁老去的繁冗漫长。

直到哀乐响起,周围人安静下来,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这是一场葬礼。

谁的葬礼?

封白茗执着一把漆黑的伞,吵闹的人声落下,她听到淅沥雨声,穿过人群,她在墓碑前抬起黑色的伞沿,弯腰将手中白色的花束放下。

她仍在惊疑,这人是谁?

漫天的细雨中,墓碑上黑白的照片映入眼帘。在细看的那一刻,锥心的悲意将她笼罩。